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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话 影的锋芒

第八话 影的锋芒

2018年11月2日 时间21:15

安定区深处,古楼群。

这里坐落着大量的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旧楼房,这些楼房常年无人护理变得摇摇欲坠,再加上断了生命线(水电煤),原有的居民早就搬到了别处。如今这里成了一座堆放垃圾的“鬼城”,只有那些流浪汉和无业游民围聚在这里。随着这类人逐渐增多,他们拉帮结派,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团体,以这些废弃的居民楼为据点,对周边的平民百姓敲诈勒索,强收“保护费”。由于安定区并不在治安维持局的管辖范围内,所以这些流氓无人制裁、日渐猖獗。历经多年的发展,甚至还在破楼里建起了工厂,自行制造毒品。

他们向周围的地区输出货源,进行着毒品与人口贩卖交易,获得了稳定的资金收入,先前被红月一枪崩死的大汉,就是这个巨大团体的一员干部。可惜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,因为“腥红之月”盯上他们了。

“砰!砰!”

古楼群的小巷内,传出一阵阵骇人的枪鸣,同时还伴有急促的脚步声,一名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秃头青年飞奔在这里,他呼吸紧张,心脏像发动机一样急速跳动着。他惊恐地张望着身后的那片黑暗,接着抬起手枪“砰砰”连续点了好几枪,但是很快弹药告罄,手枪发出“无奈”的空响。

“不,不!”

他不停地哀求着,奔跑的同时,不听使唤的手从衣袋里掏出弹夹。突然,一个黑影掠过他的身边,伴随着一抹刺眼的白芒,秃头青年发现弹夹掉到了地上,他弯腰去捡却怎么也捡不起来,殷红的血泼洒在弹夹上,这时他才注意到不是他捡不起来弹夹,而是他握着弹夹的手,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弹夹旁边,与他的手腕分离。

“啊啊啊啊啊!!!”

秃头青年尖声痛叫着,鼻涕眼泪一同汹涌而出。他坐在地上,另一只手紧紧地捏住喷着鲜血的断手,绝望地看着站在他面前,戴着独眼恶鬼面具,身穿黑色制服的“恶魔”。

“不,不要杀我,我给你钱!多少钱都行......”

可惜他还没有说完,冷冽的锋芒顺着他光秃秃的头顶直直地划了下去,如同切蛋糕一般。下一秒钟,秃头青年瞪着惊恐的大眼睛,身体朝着两侧摊开,而其中所包含的“不可描述”的固体和液体,也一并喷洒出来。

戴着独眼恶鬼面具的“恶魔”静静的看着这一幕,眼中没有流露出丝毫情感。

“外围已经清剿完毕。”她冷冷地说道。

“很好,现在开始向内部逐渐入侵,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。”耳机里传出红月的声音。

“恶魔”轻轻地将手中的长刀甩向一旁,沾在上面的粘稠血液“噗啦”一声溅落到地面。她融入黑暗中,朝着古楼群中心地带快速移动着。

这是一次“腥红之月”的大规模团体行动,负责这个城市的“腥红之月”成员全部到场,任务是完全“清理”掉安定区最大的帮派盘踞地。此次任务不是民间雇佣,而是来自“腥红之月”总部的指示,不具备强制性,但是“腥红之月”成员依旧是自发的集结在一起,将各自对罪恶的仇恨凝聚成一把锋利的匕首,深深地扎在这片乌烟瘴气的土地上。

腥红之月法则第三条——血帖立,恶即斩。

今晚将是个不眠之夜,血月所映照的古楼群,尖叫惨嚎、痛苦呻吟,他们曾经给予平民百姓们的绝望与恐惧,如今让他们加倍体会。所有的恨,所有的怒,在此刻无情的释放。以恶制恶,永远将其消灭殆尽,令罪恶之人终日惶恐不安,便是“腥红之月”的基本准则。

2018年11月2日 时间22:25

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围剿,古楼群这块充斥着噪音与硝烟的聚落,再一次回归了以往的宁静。盘踞在这里的五百多名犯罪分子被“腥红之月”的精英杀手们全部击杀,温热的鲜血渗透进这块土地里,他们本就属于这里,现在,尘归尘、土归土。

古楼群中心地带。红月、月鬼等“腥红之月”成员聚在这里,分头查看附近的破旧楼房。

很多楼房内部被掏空,只剩下支柱和框架,里面支着大量的温室棚,用于种植罂粟花。其数量相当庞大,一间楼房里就种植了至少上万株,像这样的楼房一共有三栋,还有一栋里面搭建了化学工厂,用以提炼高纯度的毒品。

“多照些照片,把这些花还有生产线都拍下来,之后用燃烧弹都炸掉。”红月命令道。她看到走过来的月鬼,脸上露出一抹笑意。

“狩猎愉快啊,小姐!”

月鬼瞟了一眼调侃她的红月,不自在地抖了抖浸满黏糊糊鲜血的衣服。她走到那些温室棚旁边,透过透明的薄膜看着那些红火如茶的美丽花朵,挑了挑小巧可爱的眉毛。

“美丽总是时常伴随着危险与死亡,它就像流星一样划过你的心头,给你留下印象,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。”

红月走到月鬼身旁,拽了一句十分文艺的话。

“不像你的风格。”月鬼冷笑道。

“当然,这是我师父说过的话,我只是重复了一遍。”红月摆弄着月鬼那柔美的长发,心不在焉地回道。

“你有师父?还有,你要是再碰我的头发,我就砍了你的手指。”月鬼瞪了红月一眼。

红月赶紧将手抬起来,一脸笑盈盈地骂道。

“抠鬼,我就是想摸摸嘛,唉——你的发质那么好,你却一点都不在意。”红月抓过自己那干巴巴的红色马尾辫,难过地叹了口气。

经过半个小时的精心准备,四座大楼的炸弹都已安置完毕,众人站到距离爆炸点一千米开外,望着远处老态龙钟的四座居民楼,开始执行最后的爆破工作。

“等等。”

月鬼注视着那些居民楼,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。

“虽然只是猜测......你们先等一下......”月鬼说着,朝着那些老楼飞奔过去。

“哎,你......”没等红月招呼住她,人早已跑出去老远。红月不高兴的扭了扭鼻子,指着身后一脸懵逼的“腥红之月”成员说道:“你们在这里等着,我去看看那个丫头又抽什么风。”

说完,她便追了出去。

“喂,你能不能解释清楚再跑?!”

红月追到月鬼的身后,忿忿地不满道。

月鬼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红月,淡淡地回道:“你说过,这些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老楼对吧?”

“对啊,有什么问题吗?”

“那它们应该有那个......”

两人说着,来到其中一栋种植罂粟花的楼前。

“哪个啊?”红月表示很不爽。

“地窖。”

两人走进楼内,月鬼四下里搜寻着空旷的大楼内部。

“过去,冰箱还没有普及每一个家庭,为了在夏天储存蔬菜等食物,这种楼房都会自带一个地窖,你是90后,应该不是很了解这些。”

红月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。“我怎么不了解?话说你一个小屁孩怎么知道这么多?”

月鬼没再搭理红月,她来到大楼的一处角落,看着地面上凸起的水泥板,可人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。她拔出长刀,狠狠地劈在水泥板上。

石块崩裂的碎屑夹杂着金属断裂的尖啸,水泥板和长刀一同变成了碎片。

“这是第几把了?”红月看着“惨死”的长刀,皮笑肉不笑地问道。

“第三把。”月鬼将刀柄丢到一旁,蹲下身子扒开剩下的水泥块。

“呵呵,我是问你自从加入‘腥红之月’以后,弄坏的第几把刀了,没问你这个月弄坏的数量!”红月怒喝道。

月鬼没有回答她,她打开被水泥块掩盖起来的地窖门板,像撕厕纸一样将木门拽下来。

“你知不知道苗刀是很难铸造的,‘腥红之月’内部的工匠因为你,工资都翻了一番,你就不能用手枪吗?非得使刀?”

“枪我用的不顺手。”月鬼站在漆黑的地窖面前,一阵冷风吹拂到她的身上,同时还伴有一阵浓郁的火药味。

“那么,你能不能悠着点用刀,照你这个用法,一千把备用的刀都未必够使!”

“那就给我弄一把永远也不会坏的刀。”

两人打着手电筒,钻进冷冰冰的地窖。

“先前那些家伙,不少人手里都有枪支,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有制枪或者是藏枪的地方。”月鬼一边解释着,一边摸索附近的墙壁,看看能不能找到地窖灯的开关。

“外面都找遍了,没有发现枪械和子弹的储存点,所以就认为他们只拥有少量的**,但是你却想到了地窖,对吗?”红月看到空中似乎悬着一根线,她伸出手去拉,只见偌大的地窖里,顿时充满了光明。

“我靠......”

红月跳动着眼皮,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。这个如同小广场的空间里堆积了大量的木箱,这些木箱整整齐齐地排着,像一堵堵城墙,彼此间都留有一条窄窄的空隙,供人们穿梭在其中。

“这些都是**?!”

“你没闻到浓郁的火药味吗?”

月鬼抓住其中的一个箱子,将它拖到地面上,接着两只小手像两把强劲有力的台钳,死死地扣住箱子两侧,将箱子顶上的木板整个掀了下去。

铺满枯草的木箱里面,装满了漆黑的手枪,粗略看去至少有五六十支。

“貌似都是新枪啊。”红月拿出其中的一支,鼻子对着膛口闻了闻,一股呛鼻的机油味。

月鬼又打开了另一个箱子,同样是铺满了枯草,只不过里面装着的是一堆破片手雷。

“呵呵,这些东西,都能武装一个军队了。”红月望着眼前看不清尽头的大量木箱,笑着说道。

但是月鬼却没有笑出来,她十分清楚这些东西象征的意义。

“你说过,他们只是一群毒贩,兼顾着贩卖人口的买卖,而且只有五百人左右的规模,这些枪支至少有几千把,难道他们还开创了倒卖枪支的买卖?‘腥红之月’总部的情报是不是掺水了?”

红月摇了摇头,十分肯定的回道:“总部的情报能力绝对是一流的,不可能出现差错,如果出现了枪支流动的情况,一定会被查出来,除非他们自行生产自行使用,不外流。”

“自行使用?枪可远比人多,这都足以用来打仗了,他们是要打世界大战吗?”月鬼说道。

红月看着那些枪支,感觉到事情可能远比想象中复杂的多。

“我会上报总部,查清楚这批枪支的来源,我们去检查一下其它楼房的地窖,说不定里面也藏有大量的枪械。”

两人刚要行动,耳机里传出看守在外的“腥红之月”成员的声音:“你们快点,有大量的治安巡逻车在往这边赶。”

红月露出疑惑的表情。“治安维持局?他们来做什么?这片区域不是不在他们的监视范围内吗?”

“总之他们就是来了,而且人很多,粗略看至少有五十辆以上的巡逻车,你们最好快点!”那人的声音有些焦急。

“乖乖......这个城区的治安员全来了,已经没时间查看别的楼房了,咱们先撤吧。”

红月和月鬼像一阵风似的窜出地窖,刚跑到楼房外面就听到了远处传来密密麻麻的警鸣声。

“上次那个治安维持员你怎么处理的?”月鬼一边跑,一边问道。

“被我绑在咱们的新据点,固定一个人看守着。”红月紧跟在月鬼身边回道。

“今天不是全体出动吗?那个人也出动了?”

“嗯,不过不用担心,他被铁链捆得像个木乃伊,根本不可能逃脱。”

两人刚跑到众人所在的爆破点,治安巡逻车们便将她们刚刚设下炸弹的四座旧楼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“啧,该死!”红月不高兴地砸了下舌头。如果现在引爆炸弹,那些治安维持员都会被炸死。虽然和她没什么关系,但是伤及无辜是“腥红之月”的禁忌。

月鬼抬头观望着远处人头涌动的治安员们,安慰道:“反正主要任务完成了,不必那么自责。”

“呸,让这群混吃等死的家伙捡了个便宜!”

红月一脸厌恶地吐了口唾沫,只好带着众人悻悻的离开现场。

而另一边,治安队长春风得意地带着大批人马,成功“破获”了一起大型的毒品贩卖团伙。团伙成员全歼,而且还摧毁了他们的窝点,并发现了大量非法种植的罂粟,仅靠这些就足以让他官升一级。

“队长,楼房下方的地窖里面还发现的大量的**,以及重型武器和炮弹!”赶过来的治安员汇报道。

“哦,是吗?”治安队长感到有些惊讶。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,他一看号码,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。

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
他支使着手下离开,同时接响了电话。

“多谢你的举报,我们成功缴获了大量毒品,甚至还有好多......我的天,数不清的枪械啊!”治安队长笑道。

电话里回答他的,是一个恶魔般深沉的合成音:“我们是在交易,谢谢,我的雇主给了你一笔不小的资金,还为你提供了一个轻而易举就能升官的‘功劳’,我的雇主只有一个要求,就是希望你能够将那些地窖里的武器,运用你的权利,运送到指定地点。”

“哈?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们这个要求了?这些枪械也是要算在我的功劳里的!”治安队长贪婪地吼道。

那个“声音”似乎沉默了一会,很快他又冰冷地说道:“失信可不是件好事情,我的雇主对那些言而无信的人总是恨之入骨......”

“我放你妈的狗屁!!”治安队长大骂着,将手机摔到地上,显示屏被震得粉碎,里面的电池以及零部件飞溅的到处都是。“敢他妈威胁老子?!”治安队长朝着碎掉的手机啐出一口黄黄的浓痰。

“你们给我听好,把那些**还有毒品都给我运回去!一个都不许剩下!!”

治安维持员们手脚麻利的干着,虽然长官为人暴躁而且贪婪,但是他却对部下很实在,给的赏钱远比其他城区的治安员多。钱多自然干活就利索,不一会,五十多辆巡逻车的后备箱都装满了,然而这才连总量的四分之一都不到。没办法,只好再叫来几辆大载量的卡车,忙乎了几个小时,才将这些武器毒品统统装进去。

“收队!”

随着他的一声令下,闪耀着红蓝光芒的治安巡逻车组成一条蜿蜒的“河流”,扯高气扬地鸣着警笛朝着市外区开进。治安队长坐在头号车里,呲着牙乐此不彼。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想象着升上高官以后,自己会得到怎样的美妙生活。

声势浩大的车队行驶到一处堆满各种废弃家电的垃圾山群。就在这时,打头的治安队长巡逻车突然一个侧漂,停在了原地。他这一停,后面的车辆接连地停了下来,由于道路狭窄,只能允许一辆汽车通过,亢长的车队像一条被按住头的鳞蛇,卡在了这片垃圾山中。

“草,搞什么?!”治安队长捂着因为侧漂,撞到玻璃上的红肿额头,对着前排的司机骂道。

“方向盘刚才失灵了,好像轮胎爆了。”司机露出一脸的无奈。

“还不快去解决!这鬼地方,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待!”

治安队长不安地望着四周漆黑一片的垃圾山,感觉心里莫名其妙的发毛。司机打开车门,一只脚刚迈出去,还没着地,身子就向前倾过去,一头扎在了地上。

治安队长等了半天也没见司机回来,外面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,他暴躁的性子开始发作。

“你他妈干嘛呢?!快点行不行?!”

但是回答他的只有震天响的警鸣声。他有些烦躁的打开车门走下车,结果一眼就瞥见了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司机。

“你他妈趴在这里舔屎呢?!”治安队长虽然嘴上骂着,但是声音却有些颤抖,他感觉气氛有些不对。

突然,一抹黑影划过治安队长的脸,“咚”的一声扎在了巡逻车的门上。他呆住了,感觉脸上传来一阵阵刺痛。他伸手摸了摸,摸到了一股滑腻的液体,放到眼前一看,手指上沾满了鲜红的血。

“!!!”

他露出惊恐的表情,刚要逃入车内,却感觉身体仿佛失去了力量一样不听使唤,脑袋朝后仰去,倒在了地上。这时他看见了钉在车门上的黑影,原来是一支手臂长短,末端带有翎羽的黑色的箭。

他想叫人,发现喉咙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一样,根本发不出声音。很快,那些漆黑的垃圾山上,冲下来一群人影,他们穿着黑色的布衣,蒙着面,如同电影里的忍者一样,不发出一丝声响,悄悄地靠近被治安队长巡逻车卡住的后面的车队。

“他们”都用着最原始的武器,刀、弓箭、铁叉、还有军刺。等所有人都靠近那些车辆后,像是有人下令一般,一并出手砸碎车窗,闪着寒光的冷兵器霎那间刺穿了所有治安员的喉咙,一支有着两百多人规模的治安团队,就这么在无声无息中全灭了,只剩下孤寂的警鸣以及瘫在地上动不了的治安队长。

“唔......”

治安队长发出痛苦的低吟,他嘴唇发黑,嘴角还有白沫流出,四肢止不住地痉挛着,看样子是中了剧毒。他圆睁着眼睛,绝望地看着眼前穿着红色忍者制服的家伙,张着嘴想要求饶,但就是发不出声音。

“我们大可不必如此,可是你......我们最讨厌不讲信用的人,这个结果就是你自找的。”红衣忍者发出恶魔般深沉的合成音,和那个电话以及郑枭对话时的声音一样。他接过一旁的黑衣忍者递上的复合弓,走到治安队长面前。

治安队长貌似还想做最后的挣扎,他仰起头,像个鸭子一样脖子抻地长长的,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嚎:“我......给你......钱......”

然而他还没有说完,冰冷的利箭便没过他的头颅,插在地上,只留下了死寂。

在射杀了治安队长后,红衣忍者操着一口扶桑语对那些黑衣忍者命令道:“これらのトラックは帰って、動作が早くします!(将这些卡车弄回去,动作快点!)”

这些训练有素的黑衣忍者,迅速将那些还有些温热的尸体扒出车外,钻入挡在卡车前面的治安巡逻车内,有条不紊地将巡逻车开出垃圾山。整个过程十分短暂,没有任何多余的行为。最后将卡车挪出来,众忍者攀上卡车,与其一同消失在这片黑夜之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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